你知道吗?最近有个事儿在朋友圈里火得不行。北京时间3月11日凌晨,2025年度沃尔夫奖揭晓,中国建筑师、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徐甜甜成了历史上首位获得沃尔夫艺术类奖项的中国人。这消息一出,瞬间刷屏了各大社会化媒体,大家都说这位清华教授真是给咱们长脸了。
徐甜甜获奖的消息传开后,很多人好奇她是啥时候清楚自己获奖的。她自己说,那天晚上刚从京都和东京回来,打开手机就看到信息,然后接到电话,被通知获奖。当时已经晚上12点了,模模糊糊也没听清获的是什么奖,就想回家。到家后上网查了一下什么是沃尔夫奖,查到上次得奖的是几位她十分喜爱的建筑师,心里这才踏实了。
徐甜甜的人生履历称得上“一路开挂”。这位出生于福建的南方姑娘,16岁就被保送至清华大学建筑系,本科毕业后前往美国哈佛大学继续深造,于2000年获得哈佛大学(GSD)城市设计硕士学位。4年后,她放弃了在荷兰鹿特丹OMA/RemKoolhaas事务所的岗位,回国创立了自己的设计企业——DnA建筑事务所。2013年,受昔日同窗、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罗德胤之邀,徐甜甜前往浙江省丽水市松阳县参与一个古村保护项目,与松阳结下了不解之缘。往后10余年间,她在松阳县建造了20多座公共建筑,包括红糖工坊、大木山竹亭、石门廊桥等。
徐甜甜在建筑实践中尤其强调“针灸”理念,即放弃大规模改造的套路,整合当地的材料和建筑技术,第一先考虑集体性和公共空间,促进以融合性和可持续性为基础的乡村建筑转型。她偏爱木材、砖块、石材等天然材料,在保留当地历史痕迹的同时,形成地质与人文的对话。
徐甜甜的设计理念受到了广泛赞誉。《中国科学报》对她进行了专访,问她独特的设计理念形成于哪个时期。她说,在松阳持续八年的合作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学习阶段。中国乡村蕴含着丰富的文化生态知识及智慧。建筑作为乡村生活与自然融合体系中的有机环节,和我们在学校教育中理解的作为单体的建筑不同。
有人问,中国建筑师在国际上的竞争力如何。徐甜甜回答说,不会啊,今年建筑界最重要的普利兹克奖,是中国建筑师刘家琨老师获得的。建筑行业跨度很大,存在大量商业服务者,但是也有非常有思想、有实力,善于独立实践的中青年群体,而且他们在不断成长。
徐甜甜本科、硕士分别就读于两所顶尖高校——清华大学和哈佛大学,两所学校在专业培养上对她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呢?她说,两个学校都是非常严谨的教学风格。清华当年更偏工程,哈佛设计更人性化,可以说它们互补吧。但是学校的教育只是一个开端,建筑学令人着迷的是可以在几十年的实践中不断学习新的知识,打开新的视野。
为什么选择回国创业呢?徐甜甜说,2003年假期回国时看到到处都生机盎然,去餐厅吃饭都需要排队。受到这种气氛感染,很快就辞职回国了。她说,每一个新项目开始都有很多新知识需要学习,会带来新的挑战,遇到各种困境。但这些都是工作的常态,有困难就一点点去克服。
徐甜甜的作品常常呈现出非常深厚的人文韵味和美学素养,这些独特的品味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是如何形成的呢?她说,自己的审美调性更倾向于“人间烟火”。在乡村的建筑实践,最打动人的就是当地的生活,以及基于地方生态的生产、代代相传的非遗工艺等。她希望能够通过建筑把这种传承的集体记忆体现出来,同时发挥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
最近舆论很关注“老房改造”和“城市更新”等话题,反映出的趋势似乎跟她做的事情内核相近。对这样的建筑改造而言,最关键的问题有哪些呢?徐甜甜说,建筑行业的有效转型优化对应对当下的气候危机是至关重要的。对城乡的存量建筑、存量空间进行活化利用,能够大大减少对环境的破坏,更是循环经济、节约经济的有效做法。
徐甜甜说,建筑学是一个永恒的学科。如果仅仅是为房地产提供服务,那很容易陷入急功近利的状态。反而在乡村语境里的建筑学,是可以拓展历史深度和社会广度的,和社会学、经济学、生态学、农业等其他学科相互关联。因此,她所在的细致划分领域带给了她更多挑战和持续发展的可能性。